盛宴 Jim/Humphrey 04
盛宴 （04）
当你说出一句话，它就变成了信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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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相计划在电视讲话中公布他的宏伟蓝图，汉弗莱匆匆挂掉伯纳德的电话。从内阁秘书办公室到十号短短一段路赶得气喘吁吁，内阁秘书不知道首相为何还没有放弃取消三叉戟这个’灾难性’的想法，但是他是有过教训的，吉姆绝对有’魄力’直接在电视直播中公布出来，不管任何后果。最近首相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对这些”边缘“问题给于了特别多的关注，就像汉弗莱不知道首相为何突然心血来潮插一脚圣乔治岛。对于这些汉弗莱一向不做过多参与，毕竟外交部的立场多变到连内阁秘书都不一定摸得准。
”首相，你为什么要搞这种恶作剧？“
“你是说也门政府昨天邀请的友好访问？难道外交部不高兴？据我所知美国人很高兴。”吉姆说这话的时候玩味的看着内阁秘书与站在一边垂头丧气的卢克。
前车之鉴犹在眼前，决不能再让首相公布取消三叉戟。汉弗莱站在首相面前绞尽脑汁希望能说出一句让吉姆信服的理由来。
”首相，取消三叉戟会让我们显得软弱，屈服于俄国。“
”这真是新鲜，我以为外交部早已屈服。“
汉弗莱坐下来，深吸一口气，” 我们的原则是站在胜利的一边。“
”’原则’？ 汉弗莱， 我很惊讶你也知道这个词。“
汉弗莱急得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，“ 你不能就这么…把整个国防部署重新洗牌。“
”我是首相，没有这个权力么？“
汉弗莱只能换了一个态度，”作为首相，您不认为英国应该拥有最好的？“
”我们已经有了北极星。”
”苏联很容易发明个飞弹拦截北极星。“
吉姆听完之后不气反笑，” 我们也可以。“
汉弗莱吃惊的看着他。吉姆对他挥了挥伸出的手指，“ 55亿，你觉得取消订单后这笔钱节省下来我会用在哪里？”
“不是准备投入陆军扩大征兵？”
“如果我一直是个DAA大臣，估计会保留这个天真的想法。陆军已经无可救药，55亿我会投入更值得的项目。” 吉姆又露出了令汉弗莱心慌的表情，” 汉弗莱， 你认得桑德斯少校么?或者说，你还记得么？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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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弗莱怎么会忘记这个名字，他也非常肯定吉姆知道自己记得。那是和吉姆共事迄今为止最为刀光血影的交锋。在它面前，那些有关国民隐私权，政府公信力以及社会福利的争执都变得不值一提，
“我们必须采取行动。“
”恕我直言，大臣，我们得按兵不动。“
”卖军火给恐怖分子是错误的，你不懂么？汉弗莱？”
汉弗莱当然懂得，这是十岁孩子都明白的道理。只是当你在这个体制里呆的久了反而开始说一些违背常理的话来。那些对话与其是说给大臣，也是在说服自己。
“你真这么以为，汉弗莱，你会下地狱的。”
听完这句之后汉弗莱有那么短暂的一瞬失神，大臣的这句谴责仿佛带来了回响，又或者是自己心底没死绝的某个声音回应了它。尽管如此——你知道黑与白，重要的是你要有另一种更高级的，忘记这种认知的能力，所谓”道德真空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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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汉弗莱，我曾经想过辞职，辞职只能安慰我的良心，并不能改变任何实质。”
“我甚至不能将我知道的公开，因为我并不知道任何事。没有任何证据。”
内阁秘书看着首相平静的眼神，曾经那个会为是非对错而义愤填膺的大臣。眼前的人坐在那里，语气淡然的对他说起那桩旧事，这令他感到了从没有过的，冰凉的恐惧。
”拉回刚才的话题。汉弗莱， 你觉得三叉戟，巡航导弹，这些真的能维持和平么，就算是你们称作的’和平’。“
内阁秘书吐出了一个细不可闻的回答。
”那就让我告诉你，是政治家维持着这个表面的和平，对，就是公务员眼中可笑的政治家，是’我”理应在这里治理这个国家。“
内阁秘书的心彻底的沉了下去。
”汉弗莱,你心里清楚，外交部国防部心里更清楚，三叉戟只是为了美国。是时候完全抛弃’绥靖’，真正站在英国的立场上做些什么了。苏联可以拦截北极星，我们也可以把别的导弹打下来。事实上，我们已经在进行了，在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文官不知道的地方。桑德斯少校是负责人，被你否认存在的MI6也参与其中，我们谈话的这个时候，监视俄国发射演习的行动已经开始了。55亿，这才是我要投入的方向。”
汉弗莱从来不知道吉姆可以一意孤行到这个程度。自己成功或者失败地阻止了对方那么多改革的意图，没有一个，像今天这般惊世骇俗。他从没料想到那个看似懦弱的DAA大臣，他的热血，竟真的从未有一丝动摇。汉弗莱绝望的看着首相，他已经看见了结局。内阁秘书终于承认，他们是如世界的两极般极端的两种人，没有任何一条路一种妥协可以再聚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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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章要写回开头了，和阿诺德的谈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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