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卓/ (双重生梗) 青梅煮蛊
tag实在太冷了,最近几天完结的一篇,共九章。
写不出原著风,勿批..
双重生,每个人物的背景和性格都非常OOC! 腹黑司马,圣父卓爷。有一些原创人物(无感情线),剧情非常慢热,Cp戏都在很后面..强行HE.
梗概: 卓东来为了打破命运先找到泪痕剑做了名捕,司马超群为了等着遇见卓东来做了镖师。他们还是认识并且成立了大镖局。所有人的故事看起来完全不一样了,关于命运,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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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01)
不夜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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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关内是不是没有雪?”
“有,但不是这样的雪。”
风成了形,化作了实体,夹杂着大颗的雪粒席卷而来。风雪中缓慢的行走着十来个人,它经过的地方,镖师们纷纷去用镶了绸边的羊皮衣袖挡住脸面,雪粒有如砂石一般打在上面。它离开的地方,死寂的白。
在这种天气里还要走镖无疑是危险的。但是这趟镖不得不走。
”为什么要来做这一行?“
问话的人满头银丝,身姿挺拔的站在风雪里,有着不属于江湖中人的威严神态。”这种马背上的生活不属于你。”
被问的镖师拽紧了手里带着一截金链子的马缰,想了很久,才开口,
”我本来就是个镖师。“
两个人边走边交谈着,走进前方的驿站。
关外的冰天雪地里走了两天两夜,任是艰苦惯了的镖队也觉得无法再撑下去,但是没有一个人抱怨。他们只是在远远看见白茫茫中的一面萧瑟的旌旗时眼睛里都发了光,一鼓作气走完剩下的路,先将同样几乎冻僵的马匹牵入马厩,再迫不及待涌进狭小却温暖的室内。
简陋的驿站,为来往的客人提供几匹老态的,可供换骑的马。炉膛里火烧的热腾腾,空气里飘着土豆的香味。室外冷得刺骨,这驿站内却是另一个天地,只待了片刻就热得满头大汗,一行人脱去外面的羊皮袄露出底下的绸缎。
“老板,有什么酒都拿出来,要温过的。”
驿站长一脸和善的笑,绕过坐在屋子中央的零星几个客人,走上前来,带着种浑然的殷勤周到,
“我们这里不卖酒。“
”不卖酒卖什么?“
“我们这里有热汤,有烤土豆,有马匹,就是没有酒。”
一行人早已饥肠辘辘,也不想再不想多与他争辩,顺了意思点了些热食。
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小姑娘从隔板后面走出来,为坐着的人每个人面前都摆上了汤碗,碗里倒着满满一碗红汤,又端出了一锅烤的香喷喷的土豆。等先前的银发老人喝了一口之后,坐着的人都捧起来汤碗。土豆软糯滚烫,红汤浓郁开胃,一行人吃的心满意足。
看他们吃光喝净,驿站长对那姑娘喊生好茶饮,又垂手站在一边。等小姑娘再次出来为他们倒好酸甜的茶饮,银发老人请她与那驿站长一起坐下。他们像朋友一样聊了起来。
夜已深,稀疏暗淡的星光下,驿站的门打开了。走出来的正是白日里的一队人马。为了保持寂静无声,马匹的口中都被布条暂时绑住了。扑面而来的不止是黑暗,更有包含敌意的严寒。他们也没有骑着马,而是深一脚浅一脚踏在雪地里。
直到走到身后的驿站已经看不见了,为首的银发老人停下来,从怀里拿出一张羊皮纸的地图,又拿出磁石的罗盘,端详了好一阵才确认了方向。十来匹马和十来个人用一种缓慢却又坚定的状态朝一个方向前进着。
又开始起风了,风意味着雪。每个人挂着冰渣的脸上都已做不出表情,虽然穿着皮质良好的羊皮靴,脚趾已经发麻。更可怕的是,脚下看不见的路面走得越来越艰难。
银发老人抬起头看看若有若无的一点日出,又掏出了那张羊皮纸。
终于,他长叹了一口气,示意大家停下来。
就算周遭再黑也该看出这路走的不对了。他们一直在往上走,所以体力消耗的太快。现在已经走到了高地,雪更深,风也更让人窒息。
老者冷哼一声中手一扬,那羊皮纸就被狂风瞬间刮得没了踪影。
“司马超群,你觉得眼下怎么办?” 他问旁边的人。
镖师们看了看老者冻得发白的脸上浮现的另一层惨白,不禁得涌起了一阵绝望,连马都开始发出了不安的嘶叫,马蹄在原地踩踏的冰渣四溅。
被问话的人思索了片刻,一双眼睛盯着躁动不安的马匹。马都是乌骓烈马,却是为这次走镖特别训练过的,不该出声的时候绝不会有一丝动静。突然,那双透彻的黑眼睛暗了下去,片刻又亮了起来。他突然一个飞身去扑队伍最前面的马匹。
侧面道路沿路是冬日里的枯枝,上面堆满了蓬松的积雪,不知道堆了多久,已经堆得比人还高。这一路丝毫不起眼的积雪突然之前崩塌,雪向四面崩裂开。雪之下却是空的,从里面闪出一个人。那人带着乌毡帽穿着白羊羔的褂子,想必是在这等了很久。冰冷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出手。
他的目标是白衣服的镖师,却没有用刀器,似乎只是为了拦住他。站着的镖师纷纷行动将两个人围在中间。
几招过了,那人也不再继续。
“想必让你等了很久。” 说话的是银发的老人。
那人飘飘然落下,一圈之内竟是将还在四溅的雪渣悉数扫进了自己衣袖,又拍落在地下。这下,视线清晰,大家都看见了他的样子。
“这孤寂冷僻的地方难得有这么多客人,能认识几个朋友更是难得,只是,朋友又为何要这么快的走?” 那笑容可掬的样子正是驿站老板。
“我花了一百两,从你这个’朋友’手里买到一副假地图。” 银发的老人满目阴云。
“一百两,对无神镖局来说不算什么。” 驿站老板还是笑咪咪的模样,抬眼看着不可一世的老人,”对漕运总督来说来说,一百两而已,更是不值一提。”
银发的老人又是冷哼几声作为回答。
“看来你并不是这个驿站的老板。”
“是。我在这里等了很久,自然舍不得你们这么快走。”
突然队首的镖师惊叫了一声,身边早已焦躁不安的烈马猛地跌倒在地。他照马脖子抽了一鞭子。同时,所有的马匹都突然狂躁起来,撞开旁边的一切不管不顾的疾奔而去,看一眼扬起的滚滚雪尘,银发的总督突然脸色发青。
日出终于露出一点踪迹,将前方的路照了出来。
前方,根本没有路。谁能想到,这没有方向的高地之上会突然出现了断崖。
如果刚才驿站的老板没有蹦出来,在日出之前的黑暗,他们是不是已经踩空掉了下去。
就算现在他们还站在这里,那些马却直奔悬崖而去,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。总督看着踏入死亡的马匹,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慌,就像要去死的是他自己一样。他大吼一声出旁边人的名字。
司马超群已经快了一步去追那失了控的马匹,呆在一边的驿站老板也再次出手去拦。一双冰冷却又柔软的手,手指纤长,指甲都修剪的恰到好处。这双与他的样子丝毫不相称的手正生了根一般纠缠着镖师的袖口。
两人已经争到崖边,司马超群意不再此,越过老板的肩头,几匹马已经跃出断崖。
驿站的老板的笑依旧在,他端详着司马超群阴晴不定的脸色,笑意更浓。
白色的天地,白衣,白色的刀光。司马超群突然抽出刀就去截老板的手。
塞外的镖师,用的居然是一把象牙刀。刀身狭长通透,只在刀柄外镀了一层暗色金漆。
得以脱手之后镖师依旧目标不变。先前队首的那批棕红色的马匹已经前蹄踏出去,惯性之大,一人之力根本无法让它停止。镖师一手挽住马缰勾了一圈,用马缰上接着的金链子箍住了马脖子。尽管如此,这马还是拼了命要往前冲,镖师被他拖着眼看也要跌下去。
一颗石子此时打了过来,打在疯马的后蹄上。出手的却是驿栈老板。
马身顿了一下,镖师抓住这个机会割断了它的脖子。
十一匹马,十二个人。十匹马都已经葬身在山崖下,剩下的一匹躺在地上,鲜红的血扑簌,厚厚的雪层也被浸透了。
银发的总督已经赶了上来,他看了雪中的死马一眼,冰冻的脸色缓和下来。他刚要上前,驿站老板却抢在了他的面前。
” 你干什么?“
“我等了这么多天,当然是来收东西。” 面具一般的笑脸终于起了变化,驿站老板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满足的笑,他蹲下在崖边搜寻了一阵,从雪下挖出了一个包裹,从里面拿出把刀。一把屠夫的刀,粗糙,却磨得锋利。一把用来肢解牲畜再合适不过的刀。
“地图是为了把我们带到这里。”
“我花了整整一个月,每天都在雪中亲身来走一遍这条路,才能掐准行走的速度和日出的时刻。所以你的一百两,不算亏。” 老板的屠刀已经划开了马肚子,他的脸上沾染着血渣,语气快活的不行。
血腥味在这寒冷中更加突兀,一阵风刮过,站着的镖师们脸色都开始扭曲,最难看的还是银发的总督,他终于慢慢理清了思路。
“何必这么麻烦?”
老板开始把手伸进了马的腹腔之内翻找,他摇摇头,”麻烦总比失误好。”
”汤里没有毒,茶里没有毒,你却在马饲料里面下毒,下的分量又正好会让它们在走到悬崖边的时候发疯,” 白衣镖师看着满地狼藉,“我不信,有人会做到这个地步。”
“司马公子很聪明,幸好我早在这等着,不然,你如果之前出手阻拦成功了,后面就不成了。”
总督已经脸色发青,掩住口鼻背对而立,这时候还要问一句,”什么不成了?”
“他是说,如果马群不坠崖,他就不能确定东西在哪一匹身上。” 接话的是司马超群。
“当然不止如此。” 老板已经起身,他用包屠刀的布在雪里浸湿了,擦拭着手里从马肚子里掏出来的杏子大小的匣子。
“如果你没有豁出性命去拦那匹马,我怎么能肯定这东西是真的。”
总督忍不住转过身来,”就为了一个’确认’,需要做到这个地步?“
“面对敌人,没有什么错误是可以补救的。”他打量着手心的匣子,擦干净了的玉石匣子血腥气息依旧在,驿站老板心满意足地看着,眼睛里有阴鸷与沉着的神情一闪而过,嘴角的笑是自负又高傲。
看着他这幅样子,白衣镖师的神情若有所思,思绪好像已不在当下。
驿站老板已经准备转身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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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神镖局成立至今已经超过五十年,原本发家于山海关一带,凭借独一无二的地理位置专门护送外邦商人运到内地的奇珍异宝。如今除了最早的那一家,已经又开设了四家分局,南北各二,分别位于洛阳,长安,夏江,吴中。和所有别的生意一样,能力资本达到一定程度,商家也能反过来挑客人。无神镖局早就不会接低于一定价值的生意。更重要的是,要想他们出一趟标,给出的不仅仅是财力,更要是人内荐。
能让这十来个镖师来到这种飞鸟灭绝,大雪封山的塞外,又到底是怎么的客人。
“等等,” 总督开口,“你不现在打开看一眼?你不怕打开以后,里面的东西并不值得你出手?“
驿站老板痴迷的看着手里的匣子,“所有的宝物都是被看见前的那一霎那最珍贵。”
”还是,花钱雇你的人只让你把匣子带回去,你却不能擅自打开它?“
老板的脸色变得红润了,在这一片片的惨白中格外显眼,他仿佛被这问话气到了,瞪着眼睛反问,“难道你觉得有什么人能花钱请我?”
“没有人能用金钱打动你,因为你已经足够富有。“
总督一字一顿的说着,眼睛去盯老板的一双手,”十年前有一个来自异域的商人,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来中原。他绝大多数做的都是官家的生意,那些金银器,黄水晶蓝宝石镶嵌的工艺品都是中原没有的手艺,他成了皇宫贵族的常客,得到了许多特权。”
顿了顿,总督又把目光移到老板的脸上,”他的特权不止是来自于他的手艺。比他带来的珠宝玉器更加令人目眩的是他的长相。美色在任何时候都是致命的,对一个男人来说也是一样。有一天,他去戴王府展示一批货,和小王爷结识,两个人一见如故。他被王爷留下来小住,这一住就是三个月。”
总督叹息了一声,又接着说,” 那年我有幸也在府上,看见了那批货,也看见了那个人。“
“三个月之后,又发生了什么?” 问话的是司马超群。
“什么也没有发生,我只是离开了。” 说话间,老板用衣袖掩面,再放下手来已经变了一副模样。这是一张让人看见就永远不会忘记的脸。他的肤色白过雪,头发也是浅色,雕塑一般的轮廓上有着一双碧色的眼睛。在日出里,那双眼睛时而在阳光下,时而隐在黑暗里,绿色时不时浮现出点点银灰。
”三个月后,这个商人在王府留了一封信,然后就离开了。从此再也没有人见过他。王爷在他离开之后把他住过的折兰阁一把火烧了干净。“
冰雪一般站着的人轻笑了起来。
总督接着说下去,”那个商人从此消失了,再也没人见过他,和他的珠宝。有一个传言是,其实他一直都留在王府哪也没有去,王爷沉迷他的美貌已经不能再放他离开,于是把他永远的囚禁在府上。“
清脆的笑声,犹如寒冬腊月里结了的冰柱子被阳光照化了,摔在地上那一声轻响。
” 折兰阁,蓝色的眼睛,我的名字恰好也叫做“蓝”,和那个传言中的异域商人一样,你说是不是很巧?”
所有人都呆呆看着这冰雪中,仿佛与这周遭的白色融为一体,不属于世俗的人。老板轻轻打开匣子。盒子里面垫着黑绒面的里衬,上面是一只幽蓝的夜光杯,蜿蜒的暗红色纹路。
” 我从不知道这夜光杯可以是这个颜色。”
” 既然是杯,就应该是一双。我猜你你接下来要去找另一只。”
“对,所以现在我们可以动手了,因为这一只夜光杯我今天一定要带走。”
等到他动手的时候大家才知道他的手有多可怕,当它接触到对手的皮肤时候是柔软的,缎子一样柔软滑腻,等它扣住手腕,再缓缓向上,那触感突然变了,变得比这塞外的冰雪浇在身上更让人疼痛,在这迟钝的疼痛中,他已经捏碎了对手的骨头。
寂静的空地中只有窸窸窣窣的雪落之声,现在多了骨头断裂的声音。断了手的镖师还能有什么用呢,于是他们被好心的扔下了崖。
将他们扔下去的那个好心人已经用积雪擦干净了手,一切又恢复成原本的样子,之前血淋淋的马尸首残肢也被新的落雪埋葬,这天地,又是崭新的干净。
崭新的雪地里站着三个人,一个银丝如雪,一个肤色白得近似透明,一个眼神冰冷如霜。
”我知道另一只在哪里,因为这趟镖本就是我去找无神镖局安排的。”总督开口道。
“你和我动手,其实未必会输。”
“没必要,我本来就准备将另一只在哪里告诉你。”
老板高耸的眉骨上有着淡金色的眉毛,他挑了一下眉毛表示惊讶,“所以,不是我在这呆了一个月等你们,是你,其实在等我。” 他苍白的手又一指司马超群,” 那他呢?“
”没有他,我们到了长安也没法拿到另一只。无神镖局内部的秘密,只有他们自己知道。“
听到这话老板一双暗淡下来的眼睛看向司马超群,对方也回望了他一眼,眼中似有火焰在烧。
”你拿不走这夜光杯。“
”为什么?“
” 因为这场争斗还没有结束,最后赢的,一定是我。”司马超群的声音不大,却透露出坚决,他又一次拿出了那把象牙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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